Friday, August 2, 2013

在埃塞俄比亚的生活09

在日本市场的韩国餐馆
日期:16/7/2013
天气:凉风习习的艳阳天
地点:亚迪斯阿贝巴

在首都有很多不错的馆子,比如:韩国餐馆,中国餐馆,西餐馆等等。虽然餐厅的摆设是无法跟原产地相比较,但是食物的滋味和风味却是非常地到位哦。冰箱里的食物已经被耗光了,为了能够买到新鲜的食材,我们的司机博哈尼就推荐我到日本市场去扫货。根据他的介绍,全亚迪斯的菜小贩和小型超市都是在这里买回去卖的,好像有点夸张,不过那些摆在档口的鲜果蔬菜也的确是蛮新鲜。

虽然称为日本市场,我倒是一个日文也看不见,反而韩文和中文的货品价格表就到处挂满。不过,来这里购物的黄种人真的非常的多,除非他们开口说话,要不然真的分辨不出,是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马来西亚人还是其他国家的华裔。我在这里常常被误认为是中国人,有点替炎黄子孙骄傲,世界各地都有我们的足迹。这里的顾档小妹,也懂得说上几句中文,那奇怪的腔调,总是要我在脑海里重新整理才能理解:“激荡一个,亮怪撒娇。”什么撒娇?我问鸡蛋怎么卖又跟撒娇何关?她再重复一次,我才听明白:“鸡蛋一个,两块三角。”心里默默赞许,小妹的数量词用得真好,在马来西亚有很多人到现在都还在说着:“一粒鸡蛋,两粒鸡蛋。”这样的说法常常都把中港台的同胞们逗乐了:“你们的鸡蛋有一粒纽扣一样大小吗?”近朱者 赤啊,接近对的人了就会学到正确的知识了。

买完了这个星期的粮食后,博哈尼又推荐我到一家韩国餐馆里去。刚开始走进去是,真的是不会认为那是一家韩国餐馆,一点韩国的风情都没有。坐了下来,菜单送了上来,除了价钱让我惊叹之外,我真的没有任何期待的感觉。由于之前已经领教过当地人煮的中国菜,所以就不敢恭维。可是,当开胃小菜送上来后,我就觉得那惊叹的价钱是物有所值了。那四碟的韩国泡菜,味道竟是那么的好,应该是思乡了吧。或许可以这么说,虽然我不是韩国人,可是在家乡曾经上过无数次的韩国馆子,现在吃着,难免会想念起家乡的韩国餐馆,从那里又想起跟我一起吃的亲朋戚友,那样联想下去,四碟韩国泡菜就让我热泪盈眶呢。


直到主菜送上来了,我才知道那价格让我惊叹在什么地方。一大碟满满的鸡丁、豆腐块,用泡菜酱来炒,然后热腾腾地捧上来。配着白饭,一口一口地满足了我的心灵。曾经,就是那么固执地认为家乡的环境不好,决定要离家,找个更好的地方。可是,抱着这种心态出去的话,你会发现比来比去还是自己的窝温暖。所以啊,离乡的最好的理由就是看世界、拿经验。不然,当你发现家才是最好的依赖的时候,你就回不去了。

在埃塞俄比亚的生活08

青蒿和木瓜
日期:10/7/13
天气:艳阳高照后的雨天
地点:柯卡农场

根据我夫人的说法,木瓜鲜叶煮水然后拿来喝可以预防疟疾。再根据网站的说法,青蒿鲜叶煮水同样的可以用来预防疟疾。两者的差别是青蒿是传统中药的医方,而木瓜叶却是民间传说而已,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实验证明。

目前,雨季来临了,农场里到处积水,蚊虫滋长难免,而疟疾的传播更是猖獗。郭大哥下令要大量地煎煮木瓜叶水和青蒿叶水,由于青蒿叶需要时间来培植,木瓜在农场里却有一些野生的,所以先以木瓜叶来应对。经过一个月的观察,服用木瓜叶的工人还是照样染上疟疾,是服用量不足吗?郭大哥再次下令增加次数,从一天一杯到一天早晚一杯;增加剂量,从一公升水配三十克木瓜叶熬煮到一公升水配一百克木瓜叶熬煮。剂量的增加让员工们喝到脸青青,更何况要一天喝两次。遗憾的是,疟疾还是有增无减。

农场特地从中国请过来种植番薯的木雨大哥说:“我在国内没听过木瓜叶能够预防疟疾的,青蒿才行啊!”说完没两天,连木雨大哥都染上疟疾了。一个星期的休息后,沐浴大哥立刻着手种植青蒿。青蒿是一种一年生的植物,不管你照顾得多好,一年后它就跟你说再见。所以要不停地翻种,而且是大量地翻种才能应付长期地使用。一开始,我们都以为那是一种非常容易种植的植物,所以准备了八行的苗床来培育它。没想到事与愿违,八行的苗床竟然一行都不长。木雨大哥就觉得不可相信,有这么难种吗?他决定拿出看家本领,使用了三种养种子的方法来把青蒿培育出来:“看它长不长!”第一种,把种子浸在水中让它吸足水分,才种下去。第二种,先练土,再把种子埋进练土中然后放在阴凉地方让它发芽。根据木雨大哥说,练土就是根据一定的比例把不同层的泥土以水和匀,再把它晒足三天的太阳,三天后那就是练土了。第三种方法就是把种子完全晒干,然后才放下去种。

三十天后,没看见长。再等到六十天,还是不长。不行呢,木雨大哥说这里说不定水土不适青蒿,所以无法长出来,他摇头:“算了,试验了还是长不出来,就只好从国内运进来吧。”看他那气馁的样子就替他难过,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跟他到食堂去吃晚餐。突然,他眼前一亮,好像发现珍宝似地跑到食堂的边边蹲下来:“谁种的啊?!”在食堂的一角,竟然长了一堆的青蒿苗!


经过木雨大哥的研究,发现那些青蒿苗都是女佣在准备青蒿叶水时,清洗青蒿叶后连种子一起倒出来的。真的有意栽花花不开,胡乱倒泼长整排。接下来的种植青蒿方法就是胡乱倒泼,它就真的胡乱长了出来呢。现在,我们农场的青蒿长到满地都是,农人们吃了以后也比较少染上疟疾了。看来,在农场里连女佣也是很好的农学家啊。

在埃塞俄比亚的生活07

天然过滤的食水
日期9/7/2013
天气:没有食水的雨天
地点:柯卡农场

郭大哥处理好灌溉的水源后,他就开始着手处理食水的问题了。当时,我们所有员工的食水都是用瓶装矿泉水来解决,每天每人分发一瓶。可是,长久下去真的不环保,而且不符合经济效益。其实,处理灌溉水的同时,食水也是同期处理的。灌溉的水就算再多的泥巴混杂也没问题,可是用于食用就不行了。当时我们订购了一个大型过滤器,用抽水机将河水过滤后食用。可是,那过滤器没三五天就停止过滤,由于一次的迟了发现,导致抽水机的泵头坏掉了。忍无可忍之下,把整个过滤器拆开来看个究竟,不开还好,开了不得了,一大把的泥浆就堵塞在滤芯,完全无法再过滤。

看来,这河的水真的不能够直接拿来过滤。我们农场内的灌溉设计师---卡司法,建议我们盛雨水来过滤后食用,基于那雨水的不稳定我们就不考虑这个建议。可是,人类和作物一样啊,水不可缺。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下午,我们在会议厅里,看着大雨讨论解决方案。正当我们都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郭大哥被会议桌上的一杯水吸引了,那是一杯用来作为水质报告用的河水样本,上半杯是清澈的,下半杯略浊,然后杯底就积了层泥巴。卡司法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挖坑装水沉淀后,取上层水!”

挖掘机第二天就开工了,花了三天就在小水坝旁挖了一个直径十尺阔,二十五尺深的大坑。然后在小水坝旁置放了两架抽水机,一架把河水抽进坑里,另一架把水从坑里抽到过滤器里去。然后卡司法安排时间表,一天抽河水进坑,三天的沉淀后再抽到过滤器里过滤食用。我们都很期待新的食水,因为,已经很多天没有冲凉了。就在这个时候,怪事发生了。

三天后,我们都有很清洁的水使用,大家都好好地冲了凉,厨房里也好好地煮了一顿,每个人都有很充足的食水,真的非常开心。就在第二天早上,负责抽水机的员工要再抽水到坑里时,发现坑里的水还是满满地,没有低过限定的水平,他就没有把抽水机启动,下午再做打算,然后他就把这件事忘记了。当天晚上,卡司法问起坑里的水时,那员工才猛然记起,立刻跑到坑去,要启动抽水机,要不然我们就没有水使用了。不可思议的是,那坑的水位竟然比今早的刻度还要满,卡司法和那员工一脸不解地走了回来。没下雨,河水也没有暴涨,为什么坑里的水会自动满了起来呢?他们甚至在担心,会不会挖到了地下水,然后明天就会满到溢出坑来。忐忑了一晚后,卡司法和郭大哥一伙人过来查看,就恍然大悟了。原来,那坑靠近小水坝,再加上沙土的地层,河水就渗了过来坑里,因为不是地下水,所以只会跟小水坝的水平一样,不会满溢出来。这天然的过滤器就完成了我们食水的最初过滤,省下了一部抽水机的操作呢。




在埃塞俄比亚的生活06

疟疾来袭
日期:8/7/2013
天气:连绵不断的雨
地点:顿姆镇

柯卡农场的雨季很凉爽,到了晚上还会很冷,最低能到摄氏18度。凉爽的背后,隐藏了一个危险的寄生病菌---疟疾。一旦到了雨季,农场就是蚊虫的温床,到处有小水坑积水,是蚊子传播疟疾的最好时刻。疟疾可分为四种,较常见的是威化司和法西法腊。威化司比较难根治,寄生虫会伏藏在人类的肝脏,待身体的免疫系统转弱时就会发作了。法西法腊则能够根治,不过一旦延迟了诊治会有生命危险。病发时,初期的患者会头疼,然后背疼。到了严重时就会食欲不振,一直嗜睡。最后还会全身发冷,大热天盖了被还是会冷到发抖。只要发现以上的症状,并及早地看医生,打针吃药一般来说就不会有问题了。

德马拉斯是农场的卫生总监,这个时候的他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分发蚊帐和蚊香、喷洒蚊药驱赶蚊子、熬煮木瓜叶和青蒿叶让员工饮用预防等等。防不胜防,还是有员工感染疟疾。最高峰时,曾经一个天高达五十多位员工被送到诊疗所去治疗。德马拉斯非常地受到挫折,虽然郭大哥没有责骂他,不过他却非常地自责,觉得要为这件事付上责任。当这五十多人从诊疗所回来后,他当晚就立刻巡视员工的宿舍,发现了一个让他非常痛心的事实!大多数的员工嫌麻烦,蚊帐就随意丢在床边一角,不打开使用。嫌蚊香的味道重,嫌木瓜叶和青蒿叶水难喝。他所做的预防工作,由于员工们的不配合而失去了预防的意义了。

郭大哥知道这件事情后,大发雷霆,规定所有员工一定要遵照所有的预防措施,一旦发现冥顽不灵者,一律以扣薪为罚!可是,还是真的有这样“硬颈”和“铁齿”的员工,不喝木瓜叶和青蒿叶水就是不喝,郭大哥没说什么就把他请出去了。那员工心怀不甘,到劳工部去投诉农场,还把这件事情告到法庭去,说农场不合理地让员工服用药物。幸好,这木瓜叶和青蒿叶水一直都是埃塞俄比亚卫生部防疟疾的传统药方,所以这员工反被我们告进了监牢。虽然这事花了一个多星期来处理,不过总算告了一段落。

处理了员工造反,却还是无法灭绝疟疾的感染。纵使晚上的时候做足了防范,还是躲不过早上工作时被蚊子的叮咬。只好期待雨季过后,情况会好转吧。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想法,站在农人的立场,我们非常地期待雨季,因为农作物有上天甘霖的滋润,好过我们抽水灌溉。可是,我们又很担心雨季的来临,因为员工感染疟疾的几率是以倍数的提高呢。今天,终于轮到郭大哥染上疟疾了,看他吃了药躲在被窝里发抖,还能够跟我们开玩笑的说:“不然上疟疾,就不能算到过非洲啊……


在埃塞俄比亚的生活05

原来那些香蕉树是种给猴子的
日期:7/7/2013
天气:穿透过咖啡树叶的晨光
地点:蝶比咖啡园

颠簸了接近三个小时,我和郭大哥来到了米占镇。那是一个蛮大的镇,可是那路还是石子路,从头“震荡”到尾,真的还不如走路。埃塞俄比亚的公路网络还在建立着,别说接连城市与城市间,连在首都雅迪斯阿贝巴的公路都还没建设好。你会看到豪华的住宅,街道缺破烂不堪。满街都是驴啊、马啊、牛啊、羊啊到处乱走,有时还会看到他们在马路分界堤的植草上放牧……对,你没看错,那是首都雅迪斯阿贝巴的特色街景。

在颠簸的路上,都会看到赶牲畜的牧人走在路中间。你会看到不同的动物对车会有不同的表现,郭大哥翻译了一个当地人的笑话,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驴子看到车子,它会呆着不动,因为它说它已经付了路费,所以不走。黄牛看到车子,它会闪到一旁,因为它说它不赶着付路费,你先你先。山羊看到车子,它会向前直奔,因为它没钱付路费,所以逃跑。狗哥看到车子,它会奋起直追,然后汪汪吠叫:“你还没找我钱!”真的呢,每一只动物的表现就是这样。

再强调,我终于带着那反过来了的五脏六腑来到了蝶比---我们要参观咖啡园的地方。通过郭大哥的交际关系,我们有幸来到了这个国家级的咖啡园---绿咖啡。这个绿咖啡有六千公顷大,满园都是种满了阿拉比卡种的咖啡树。这咖啡园目前还是国家拨款管理的,听向导说,再过半年就会全私营化了。向导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咖啡管理员,他很细心地为我们讲解咖啡树的由来、如何种植咖啡树、如何采收成熟了的豆子、如何日晒和水洗脱皮等等。甚至还不吝啬地跟我们分享良树种的培育,真是一位尽责的向导。

这个咖啡园里的咖啡都种在遮荫的大树下,根据向导说,有大树遮荫的咖啡树,生产出来的咖啡非常地柔和,口感余韵非常美。如果没有大树遮荫,那么生产出来的咖啡就会苦涩非常,滋味不好。而且,他还强调,种植咖啡对生态环境完全没有破坏,因为咖啡树非常需要大树遮荫,所以在咖啡园里都保留了很多的大树,不会好像其他农作物般,要完全把整片树林铲除了才能种植。

一路上,我非常地疑惑,因为看到了很多种在路旁的香蕉树。每一片园都被香蕉树围绕了,我在猜想,是不是为了在等待咖啡的收成前增加收入呢?还是为了当风?是不是为了不让人轻易地发现这是咖啡园?还是为了给员工的粮食?种种猜想都被否定了,向导说:“那是种给猴子吃的,为了不让猴子采吃成熟后的咖啡果实,所以种香蕉让猴子采吃。当猴子吃饱香蕉后,就不会再采吃咖啡豆了。”哦……原来如此。



在埃塞俄比亚的生活04

那一片飘舞的白雾
日期:6/7/2013
 天气:起风的傍晚
地点:柯卡农场

对着电脑屏幕已经对了一整天,一堆的文件还是无法在预定的时间完全整理。呼口气,看着门外的那片香茅草原,在想着要用什么手工方法来提炼出香精来。想着,就起身走到香茅那里去,弯腰随手拔了一小把的香茅放在双手间搓动。那让人精神一振的香味,通过鼻孔钻进脑袋,无法不感叹大自然对人类的好。虽然香茅的叶子边缘蛮粗糙地,我还是想走进去整片园里,站在中间感受那风吹起时的娑娑声浪。那吹来的风,就像被丝绸在脸上抚过一样柔软,参夹一丝丝的香茅和土地味道,感觉自己已经融合在这片香茅园中了。

从身旁传来一两声的咯咯啼,把陶醉的我拉回来,看来那母鸡也在享受着风。再仔细一看,不是这样子,那母鸡可不是在享受着风,原来它在这茅草园中建了窝,还在那里孵蛋。要通知女孩了,要不然她点算不到母鸡的数量,就会很惊天动地了。踮起脚张望,没看现她在茅草园后的番石榴园里。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孩子嬉笑声,张眼望去,看到她和三五个小毛头,正往那一片野草跑去。“起风啦,起风啦!”她们兴奋地跑着、喊着。

我正纳闷,野草有什么好玩的,长有很多有刺的草,被刺中可疼呢。更何况小毛头们大多都不爱穿鞋,光着脚丫,就到处跑动。正想过去给他们提醒,可是太远了,当我来到那片野草外围时,他们已经在野草中了。他们每个都做着相同的动作,蹲下来张开手掌,伴随着喊叫向上跳起来。女孩则是一边奔跑一边挥动着双手,我还可真的不理解他们在做什么。可是当风陡然刮起时,我愣着了。每个小毛头都带起了阵阵的白雾,随风飘扬。那阵白雾随着风卷到不同的方向,然后渐渐飘落,当风再起时,白雾又扬了起来。他们就一直跑,白雾就一直扬,浓淡交替。有些映在夕阳下,成了金黄色,背景是青绿的山和蔚蓝的天空,整幅就是一张名画。

有一阵白雾向我飘了过来,我抓了一把,摊在掌心上端详。那些白雾就是整片的蒲公英,它们随风飘扬起舞,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竟然嗅到了阵阵的香味。蒲公英会产生香味吗?我在疑惑着。几个小毛头发现了我,也把我来拉了进去那一大片的蒲公英丛中。我没有像他们一样地挥动双手,我就只是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静静地感受着大自然和天真。突然在想,我们城市中的小孩有多久没有踏进草原?有踏进草原的又有多少个有勇气光着脚在草地上跑?又有多少个小孩能够抗拒电玩游戏的诱惑到公园里去逛逛呢?


夕阳西下,我带着他们回去农场。当然,这一刻美的感受已经让我忘了有关那母鸡的事情。直到,又传来女孩的“惊天动地”时,我才赶快把那茅草园中的母鸡抱去给她。

在埃塞俄比亚的生活03

女孩的鸡
日期:5/7/2013
天气:美丽的清晨
地点:柯卡农场

农场里有饲养鸡,每一只都很逍遥自在地遍地乱走。公鸡雄赳赳,母鸡显得小心翼翼。每天早上都被公鸡啼醒,原以为这种在城市中不可能听见的天然闹钟,会是是一种很惬意的感受。想像那第一道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伴随着徐风莺歌,睁开眼、下床走到窗口前,沐浴着晨光伸展着身体,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感觉很棒吧?其实,并不然,因为公鸡啼得不怎么定时。柯卡农场在埃塞俄比亚的西南部,所以大约在六点半,就算还没看到太阳,云层所折射的阳光就把大地照亮了。照理来说,公鸡啼的时间就大约在六点到八点间。不过有时在我酣睡的五点半它啼;有时九点了它才啼;有时在半夜两三点,车子那赶夜路的车灯闪过农场,它也啼;甚至,傍晚七点多它突然啼,或许它误以为夕阳西下的傍晚就是清晨的阳光吧。所以,我对鸡啼“坤昼”的感觉,幻灭了。

其实,在农场养鸡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有鸡蛋吃。所以,郭大哥就买了二十只鸡,好让这里的员工有最新鲜的鸡蛋补充营养。十五只母鸡,应该有足够的鸡蛋吃和够哺育小鸡了。第一天把鸡带进农场,郭大哥就把它们安置在番石榴园,委任一个当地的女孩管理鸡群。鸡群经过长途跋涉,它们呆呆地,行动迟缓。倏地,一团黑影在那女孩的头顶掠过,女孩的惊叫声把附近的农人都朝向那黑影逐去。原来是一只老鹰把母鸡抓走了,那老鹰飞得不怎么高,因为那母鸡蛮大蛮重的,农人们和女孩一起喊叫、追逐。一个农人急起来,抓起一把石子朝向老鹰投去,没想到竟然被他打中了。老鹰被这突然的攻击吓着,就放松爪子,逃命去了。女孩抱起那奄奄一息的母鸡,仓惶地跑到郭大哥那里,一脸不知所措。郭大哥也被这阵骚动吓着,出来查看究竟什么一回事。当女孩把母鸡抱到郭大哥那里时,那只鸡就已经死了。农人一边向郭大哥讲解事情的经过,而那女孩则哇哇地嚎啕大哭:“为什么你们只顾着讲话不救母鸡!”经过一番的安慰和安抚,女孩才止了哭声。

一个星期后的清晨,又听到女孩的哭声了。他每天早上起来都有数鸡的习惯,数来数去,怎么少了两只母鸡。突然惊觉有一把鸡毛和一小滩的鸡血在番石榴园的围篱之外,而那围篱则破了一个大洞。女孩循着鸡毛和血迹向前查看,那围篱之外没多远就是番薯园了,一只死鸡就躺在番薯垄旁,另一只怎么找也找不到了。这也让她哭了老半天:“为什么那只怪兽要吃我的鸡!”

连续三天的下雨,就病死了一只公鸡了。由于这些鸡来自饲养的农场,并不太适应大自然的生活,对猛兽它们无法自保,对雨天也不懂得躲避。如果不是女孩的悉心照料,恐怕鸡只所剩无几。这一次,女孩不哭了,虽然泛着泪光,不过却是坚定的眼神:“你们不可以再吃我的鸡蛋!”

三年后,从十六只鸡,养到了现在有整五十只鸡,每天都有新鲜的鸡蛋,还不定时有鸡肉吃。“真的非常感谢女孩呢。”郭大哥视线望向食堂外的鸡群和一个正在赶鸡的少女,微微点头。


“坤昼”安哈利语,美好之意。

在埃塞俄比亚的生活02

苏玛族
日期:3/7/13
天气:让人难过的一天
地点:柯卡农场

生活在这片平原上的原住民有两个:迪希族和苏玛族。迪希族较为文明,就长住在离农场约8公里的顿姆镇上;然而,苏玛族就不一样了,他们游牧、裸体、凶悍、好斗。这一族就住在离农场只有五百公尺而已,所以就会听到他们经常聚集高歌(东卡)。所以,他们这两族就是是农场的人力来源。

郭大哥设下规定不许裸体工作,所以每个要到农场工作的苏玛族都必须穿上衣服。其实,苏玛人并不习惯,披着布料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它脱掉。由于不着衣物在农地上工作真的非常不雅,加上草丛中又有不知名的蚊虫叮咬或被带刺的植物刺到就不好了。可是,他们就是不爱穿衣服。经过施压后,他们才乖乖地穿上衣服到下班。

他们本性就是凶悍,经常讲没两句就要动拳动脚,通常迪希族人都不跟他们在同一个农地工作,以免被拳脚相对待。很多时候他们的服务时间并不长,一个星期或是两个星期就不见踪影。根据郭大哥的调查,他们很懂得享受生活,工作了三五天后就随意撒了个理由领工资离开农场了。他们的理由非常地千遍一律:父亲病了,母亲病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老婆孩子全都病了。郭大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刚开始时会觉得埃塞俄比亚偏远地区的医疗服务这么差啊?甚至还为了此事而设立了一家属于农场的诊疗所,把医生请了过来,除了为农场里的员工看诊之外还免费开放给附近的居民。可是,经过一段时间后,郭大哥发现他们领了钱就去买酒喝了,完全不是他们所说的要照顾生病的家人。再施压,结果大部分的苏玛族人都不到农场来工作了。

这是第一次结下的怨,再加上小水坝的建造,影响了他们放牧的农地,我们农场就跟他们的关系恶化了。这一个小水坝的建造是经过一连串的勘察才才决定的,郭大哥就是不想小水坝影响他们的家园,所以那小水坝才这么花费精神、时间和金钱。可是,不讲理的他们,竟然说我们的小水坝淹了他们放牧的草地,他们自己放火烧了一大片的山林就没有问题,这个争执甚至引发了他们与政府的交恶。郭大哥不直接跟苏玛族长交涉,请了地方官员来跟他们议论,没想到竟然一言不合,枪战了起来。当天晚上就像过年的鞭炮一样,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由于在这次的枪战中,地方官员把族长的长子击毙了,所以这次的战事扩大了成为他们和地方官员之间的交恶。

第二天,他们烧了两百多家迪希族的家园,原因是这些地方官员大多数都是迪希族人,所以他们迁怒于无辜,我们农场的农作物就一直被破坏。直到地方官员忍无可忍了,请中央政府调军队过来镇压苏玛族人。一个星期后,三十多个肇事的苏玛族人,包括族长都被逮捕了。彼此死了多少人,中央并不透露。只知道,经过此事后,这里维持了蛮久的和平至今。

到了今时。郭大哥提起这件事时还是会非常地遗憾,他一直认为如果农场不在这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原想让这里的人民富裕起来的想法,却导致了人命伤亡。因为,他的一位迪希族好朋友,在那次的枪战中身亡了……

在埃塞俄比亚的生活01

来到“柯卡”
日期:1/7/2013
天气:炎热的旱季
地点:柯卡农场

鸟语土香,在这片农地生活了一个多星期,空气新鲜是不必形容太多,看着那一片常绿的农作地和山峦,实在让人精神爽朗。这里的土质很好,处女地,在还没开发为农地之前,是属于灌木丛的平原。听农场的管理人郭大哥说,这里不长大树,原因是这里的气候和原住民。根据郭大哥的观察,阳历三月到五月是这里的小旱,然后是连续三个月的雨季。九月到第二年的一月是大旱,连续五个月的干旱将导致这一带的花草完全干枯。如果说,这样的大旱导致不长大树也很说不通。可是,加上当地原住民的所为就大有可能了。

这里的原住民每逢大旱,待到花草都干枯后,就开始放火烧山了。他们这样的目的就是要肥沃土地,好让第二年的雨季来临时能够获得好收成。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烧只不过是农耕的前奏,可对于整片森林来说是莫大的伤害了。这一把火虽然不会在一夜之间就把整片森林烧光,但是干燥的的空气和强劲的风能够让火连绵不断地把方圆几万公顷的树木都烧得焦黑,大地也无法长出参天古木了。有时候还会发生因为放火烧山不当而导致火烧家园。

由于这样的气候,农地的灌溉就不能靠天了,因为没有农作物可以连续几个月都不喝水。一开始的时候郭大哥想观察这里的天气的规律来规划农耕,却发现这里虽然这里土地肥沃、绿叶长青,可是降雨量非常地稀少,只足够长野草,不足够灌溉农作物。这里的地形属于凹盆地,四周围山,每当雨季有雨云聚集的时候都往山哪里靠拢,所以眼巴巴地看着山区响雷下豪雨,农地却大太阳普照。看来要靠天的协助似乎不太可能,郭大哥相信人定胜天,一定有方法灌溉农田!他认为有部落聚集的地方就一定有水源,有雨云聚集的地方就一定有河流。经过勘察,在农场的范围里找到了适合用于灌溉和日常使用的三道河水。一道在农场北边,另一道在东北,然后跟北部的河道汇集。最后一道就在农场南边的柯卡河,也是三道中最适合的一道,因为南边的土地属于小斜坡平原,只要能够把河水引到这个南边的高地,那么接下来只要挖渠就能适当地把水灌溉到农地了。

这个发现,就让郭大哥决定把南边定为起始点,把总部驻扎在这里。由于它靠近苏玛族的部落 --“柯卡”所以就把这驻扎点命名为“柯卡新村”,这片弄农地就理所当然地称为“柯卡农场”了。

郭大哥分毫不耽搁,百兴土木,靠河边建造了十座土砖草屋,再建造停机坪,把一系列的大型机器通过直升机运了进来。伐木推土,翻泥犁地,立刻着手种植第一批的员工粮食。同时,把南边高地的柯卡河围堵起来,建造了一座小型的水坝作为食水和灌溉的用途。由于地高河深,建起垻来特别顺利,在加上雨季时山上经常下雨,河水从不断源,所以很快地就把小水坝储满水了。


一切看来都很美好,殊不知,这个小水坝却引发了与当地居民连续几年的冲突呢。

Monday, June 3, 2013

埃塞尔比亚之行--出发前夕09

米糠是可以当柴烧的。”戈漠用铲子铲着地上的米糠,然后把它们装进一个大铁桶中。班匠则把这些一桶桶的米糠运到燃炉里去。我站在他们的旁边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啊?这样的话会很烟很熏。”班匠熟练地把在炉里的米糠铺匀:“是,刚开始会很烟熏,当燃烧完整后,就会很香了。”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想像着那用米糠烧出来的咖啡豆,效果会是怎样呢。

戈漠和班匠是很有经验的年轻人,就如其名,戈漠长得肉肉的,班匠就长得高高。他们在这个机构一起烘焙咖啡很多年了,看他们那熟练的手法,真的佩服光阴的炼就。他们俩话不多,沟通的方式就靠味觉,最多也再加上视觉而已。烘焙出来的咖啡豆,就是他们的代言,戈漠说:“是好是坏那一杯萃取出来的液体会说话。”班匠笑呵呵:“是我们读书少,不会讲话,讲多错多。不像你们这些文人,用文字就能让读者品尝到一杯咖啡。”

戈漠在铺匀的米糠上倒了酒精,稍微搅了搅,然后再倒多一次酒精,就开始点火了。对那米糠烧的想像很快就变成迷蒙一片。酒精燃烧之后,米糠被点着,班匠搅着炉内的米糠好让其燃烧均匀,戈漠慢慢地增加米糠以增高炉内的温度。当米糠成烘火后,他们把网状滚筒置放在烘火上面,一边人手转动滚筒,一边维持着烘火的燃烧。滚筒内的咖啡豆因旋转的关系而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次添加米糠,都会飘出阵阵的稻香。

一爆了之后,不再添加米糠,让余下的温度继续烘着豆子。烘火熄灭,白烟冒起,他们才停止转动滚筒,然后把烘好的豆子摊在钢盘上透气降温。立刻拿了十克用研磨机搅碎,放在虹吸壶里煮。好咖啡,不必赘言;用心制作的好咖啡,更是无法用文字表达。我只能这么说,米糠真的太好用了。

Sunday, June 2, 2013

埃塞尔比亚之行--出发前夕08

把柴油添满,然后打火燃烧,炉内的滚筒以每分钟十五转的速度在旋动着。炉上的温度计逐渐升高,还没正式完整燃烧的柴油,从炉内升出阵阵的白烟,有种汽车废气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当温度到达沸点,很神奇地,那种柴油燃烧后的废气味完全没有了。班匠和戈漠熟练地把混好的咖啡豆子全都倒进滚筒内,戈漠说,它的最大容量可以达到120公斤。

豆子因滚筒的转动而发出沙沙的声响,刚刚倒下去的豆子发出还阵阵的青味。当温度达到150度的时候,那清新的生豆味开始转了,一股浓郁的咖啡熟香飘然而至。班匠把抽风机打开,把那烘焙的白烟抽出去。我们仨人就坐在滚炉旁,一边聊天,一边期待着豆子被烘熟。炉内的温度经过四十五分钟后终于达到指定的温度,戈漠倾到炉口处,要我跟他一起仔细的听。还是沙沙声响,不过,那带点可可的甜香倒是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一个小时后,咖啡豆膨胀到了顶点,第一爆开始响起。那第一颗按捺不住的豆子,带领了所有其他的朋友一起欢舞起来。逐渐地,整个滚筒都充满了爆破的声响。馥郁的咖啡豆香,刺激着我的鼻腔,进而诱惑我的味蕾,让我恨不得就立刻让豆子放进壶里萃取!

时间到,班匠把勺子伸进滚炉里,舀起一勺的咖啡豆子,检视着色泽。那冒着白烟的鲜焙豆子,在阳光下闪亮着棕褐的色泽。戈漠挑起一颗,用手指掰开,察看烘焙的程度,然后点点头,班匠一个按钮,就把滚炉里的咖啡豆子全都倒了出来。摊凉后,全都放进罐子被我带走了。

好的豆子,好的烘焙,造就一杯好的咖啡。期待中的二号工坊特调,透气三天后,我们再见。

Thursday, May 30, 2013

埃塞尔比亚之行--出发前夕07

那一段时间,我跟老昌的合作是蛮愉快的。看着那些豆子的质地稳定又好,所以我也推广地蛮开心,客户更喝得回味无穷。“很少会有丽比莉卡豆的木质香能够散发得那么浓郁,除了木质香之外,还带了点轻轻的花生炒豆韵,活苦带甜,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受。”

可是呢,好景不长。一开始,老昌的豆子开始供货不匀了。再过多两个月供货稳定,可是质量却开始下滑。一次的到货,仔细的检视豆子,一看,发现好像有混豆的迹象,由于已经烘焙过了,所以看得不怎么清楚。这时候,顾客开始有点声音了,一些老客户还开玩笑地说:“偷工减料噢~”

虽然是开玩笑,我却认为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立刻下架,然后交待老昌直到来货满意为止。这一批豆子,我还是跟老昌买了下来,不过是拿来做实验品,比如做试做冰酿啊、咖啡果冻等等的。三个月后,老昌再次拿豆子过来,这一次我真的拿不下手了。他跟我说:“这一次我带了我家的精品过来,你看,这虫有咬过的豆是好东西啊,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呢,你的客户一定会喜欢的。”

看着那满是虫子咬穿的豆子,我摇头地说:“虫子咬过的豆,就会产生一种怪味,不是豆子本身原有的味道了。而且,你的豆怎么变种了呢?你的园子里种的丽比莉卡,怎么变成小圆豆了呢?”这一次的会面实在闹得非常不愉快,我拒绝了老昌的货,他从嬉皮笑脸到恼羞成怒我都不拿他的豆。这不是交情问题,这时原则问题。

哈哈,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找不到像老昌父亲一样品质的咖啡呢,往事只能回味了。或许,老昌以后会再进步吧。

Tuesday, May 28, 2013

埃塞尔比亚之行--出发前夕06

老昌昨天带了一批的丽比莉卡生豆给我,要我帮他烘焙并在我工坊推销。看一看那豆子......我摇了摇头。

老昌一直以来都没有接触咖啡,只是这几年的本地咖啡豆被豆原的心姐带起来后,他也就跃跃欲试,看看能不能在自己父亲的咖啡园里捞上一点的油水。跟他认识是在一次网上的交谈,之后他邀请我到他的父亲的咖啡园里走走。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原因很简单,我在太平住了那么久,都没有听说北霹雳州的士南马有人种咖啡。

走过了一段崎岖山路,两边都是同样的景色,排排的橡胶园。到了那里,一看到眼前的咖啡树,就觉得非常痛心,怎么荒废成这样啊。稀稀疏疏不成丛的样子,有些长在杂草堆里,东倒西歪地,甚至有几棵还被攀延植物缠着。粗略地算了一下,大概有三十棵咖啡树分布在周围。虽然马来西亚的咖啡并没有受到国际价格的影响,可是也不该被遗弃成这样啊。老昌说:“那是我爸种橡胶时顺便种一些,80年代价格好,所以也跟风种了......你看!”他兴奋地往地上指着:“你们卖到很贵的猫屎咖啡!”工坊不卖猫屎咖啡,原因是咖啡师阿简认为:“自然的,品质不稳定;商业的,又对麝香猫没人性。”所以干脆不卖。

忽略那沱屎,却很心疼地察看那几颗咖啡树:“你们家里有谁还会采咖啡鲜豆吗?”老昌皱着眉头说:“我爸妈已经不理很久了,橡胶树也是印度阿姨割的。”我转过头对他说道:“好像这种上了年龄的咖啡树,滋味应该会比较柔顺,我请那个印度阿姨帮我处理你的树,可以吗?”

那位印度阿姨跟我谈妥工钱后,我教他除草,不施肥,把除出来的草铺在咖啡树下。半年后,咖啡树开花了,接近七个月后,结果啦!我让印度阿姨把所有熟透的生豆都采下来,然后交给最靠近的初制所剥壳去皮晒干。 十二公斤的鲜豆在剥壳去皮晒干之后,大概只能得到两公斤的生豆而已。到我手上是乳绿色的生豆,略略挑选一些瑕疵豆,全都送进烘焙机里去。一爆过后二爆之前就停火取出,好香的咖啡芬芳,还带点花生味。让它静置退火了三天后 ,迫不及待地就泡来喝。我没对老昌说太多,只是发了封信息给他:“接下来的生豆,我以市价五倍的价格跟你买。当然,你必须承担之前的工钱了”

一年之后,我开始摇头了。

Monday, May 27, 2013

埃塞尔比亚之行--出发前夕05

很多人都说:“非洲,给老虎追才懂...”
我说,非洲没有老虎,只有大象狮子而已。

“非洲很热的哦。”
我说,不会啊,我住的地方最热只有22度而已,平常的时候比云顶还冷。

“那边没有水冲凉的哦...”
我说,还好,那里的旱季只有三个月而已。

“东非有海盗!”
我说,那里是一个内陆国家,没有海岸线。

“非洲饥民很多,没有东西吃的啊!”
我说,那是在北非,中非和西非。东非土地肥沃,是一个茅草和薰衣草能够一起生长的地方。
(听说我宿舍的后花园就种了两棵的苹果树和一棵芒果树。)

“你不怕生一个黑黑的小孩吗?”
我问,我和我夫人又不是黑人怎样生一个黑小孩出来?

“那边治安很糟糕的哦!”
我问,这个世界哪个国家没有治安问题?我在马来西亚走在路上还被抢包包呢。

“那边很多回教徒,很野蛮的。”
我说,还好,才55%而已。不比马来西亚75%++多。
(其实,野蛮的是政客,不是那些人民和教徒。)

我说,那里是一片净土啊,有空来坐坐吧。

Sunday, May 26, 2013

埃塞尔比亚之行--出发前夕04

九叔拿着一把刚采下来的鲜豆凑近鼻子闻一闻,然后递给我:“要选最成熟的鲜豆,你剥开它然后试试。”我把咖啡果皮剥开,露出了两颗咖啡生豆,他们被略透明乳黄色的果肉薄薄地裹着。那从未接触过光线的生豆,在阳光的照耀下,从果肉里发出嫩绿的色泽。喝咖啡喝了这么久,还可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接触咖啡。

“别怀疑,它是可以吃的,试试吃看。”我再看多一眼,然后把其中一颗咖啡生豆挑出来放进嘴里。“咦!这甜味...”九叔自豪地呵呵笑:“是吧?跟你刚才喝到的甜味差不多一样吧?”我点头:“是!刚才那杯的甜味是带焦糖的香甜,现在这果肉是更自然的甜呢。”九叔叉着手,看着满地艳红的的鲜豆:“九嫂没有加糖去炒都已经这么好喝了,真的不了解为什么现在的人那么喜欢把咖啡加糖来喝。更不了解那些在kopi tiam,加糖加油加jagong炒到黑黑的咖啡。最不了解的还是什么bag的咖啡,到底是喝奶、喝糖水还是喝冰水啊”我赔笑式地点着头,看来现代时尚的咖啡馆、kopi tiam,全都被九叔列入黑名单了。

“那么,你这杯好东西到底是怎样弄出来的啊?”九叔自豪地扬起嘴角:“呵呵,这是秘密,不可以跟你讲,不过......”啊,这么好的咖啡制作如果是祖传秘籍就不方便再多问了,多么遗憾的事啊。九叔看我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啊,还是可以给你看的。”在我的连连道谢之后,展开了这一趟解密之旅。

“这是一个秘方,别说出去!写也不行!”九叔没有要我发毒誓,基于尊重他对我的信任,我没有把秘方公开。我给这个咖啡制作法起了个名字,就称作《九叔咖啡》。想喝的话,还是有的,来找我吧,我在咖啡工坊泡给你喝。

Thursday, May 23, 2013

埃塞尔比亚之行--出发前夕03

两个星期前,我拜访了好久不见的咖啡前辈--九叔。

九叔在巴罗铁路旁有几十棵的咖啡树,从父亲栽种到现在已经有整四十年了。他中学毕业后,父亲才开始咖啡的种植,直到父亲病重了,才到他接手:“才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身形高大,皮肤略咖啡色,蓄着的胡须把他的小眼睛衬托得非常有威严。他声音洪亮,员工们都被他那火爆的指令训得贴贴服服:“这还放在这里做什么?等我来搬吗?动作动作!”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非采豆的季节,他竟然是九嫂最好的裁缝车手。外形火爆,手工却细腻到不行:“别怕他大声,他只会大声而已。”九嫂捧了杯刚煮好的咖啡放在我面前的小几上:“来来来,请你喝杯九叔特制的咖啡。阿九,喝咖啡咯!”那份夫妻间的恩爱,真的让我的心非常温暖。

九叔从室外走了进来:“兰,去倒给工人喝。” 看着九嫂的背影,想到一个女生,从他人的女儿到他人的太太到他人的母亲,是伟大的变化,手上的咖啡也变得更香浓了。九叔没说什么,很专注地在观汤色、闻香气,然后浅酌一口。我手上的咖啡除了带有花生的香气之外,还传来阵阵的甜味。我在想,好遗憾,九嫂煮咖啡加糖,大大破坏了。轻尝一口,突然发现,那甜味不是来自白糖的甜,是一种非常天然的感觉,出自咖啡本身的鲜甜。那种甜,不腻,却让你的口腔有种清新的回韵。不会让你的舌面留有那种甜后的酸感,反而这时丽比利卡豆的特殊香气充斥着整个鼻腔和口腔。好喝!

这时,九叔自豪地扬起嘴角,把咖啡饮尽:“好喝吧?没试过不加糖也这样甜的咖啡吧?”我点了点头:“真的好喝!”九叔站了起来:“你来得正是时候,走,带你去看看九叔是怎样做的。” 跟在他的后面,看着满地的嫩红咖啡鲜豆,带着兴奋的心情,学习去。

Wednesday, May 22, 2013

埃塞尔比亚之行--出发前夕02

马劳是个一片椰林椰影摇曳的小镇,在上班路上的早晨,那空气的新鲜,常让我误以为处在高原地区。晨雾萦绕着山头,晨曦间歇透出,这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当那雾气受不了阳光的照射时,会突然化为一阵雨,飘洒整个大地。顷刻而已,就从高原迷蒙变成热带风情。

每天两次经过这里,每天就这样平静地看着马劳小镇的宁清。景色依旧,可是,此刻的自己却是兴奋不已。昨天被告知公司即将会运一部豆子烘焙机到埃国去,我可以烘焙在当地第一手收回来的生豆。先别说烘焙出来的成果,一想到有这样的机会,舌面上就已经感受到那咖啡的香浓滋味了。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缘分,从不喝咖啡,到长驻在咖啡的起源之国,过程并不曲折,可是却是非常地不可思议。

那是一个非常慵懒的下午。

每天从学校回来的路上总会经过一家手工咖啡店。一直以来都只是“走过”而已,没想过进去光顾。那个下午,应该是慵懒的关系, 所以我走进去了。那踏进去的第一步,接连了我所有过去对咖啡的经历,开启了接下来的咖啡旅程。一杯手工黑咖啡,我带了《豆原》去到柔佛州的巴罗,接触那里还未被商业污染的咖啡豆初制所。一杯手工黑咖啡,让我在Lavain重启了那遗忘多年的拉花手势,为奶和咖啡的结合献上最深的敬意。一杯手工黑咖啡,我结识一位餐饮钜子Goh、一位咖啡达人Leng。一杯手工黑咖啡,让我和阿简开始了那隽永的等待--《咖啡工坊》。

一杯手工黑咖啡,把我带到浓郁的世界去了。

Tuesday, May 21, 2013

埃塞尔比亚之行--出发前夕01

给自己一个亲密的借口离开这里,再给自己一个不需要别人理解的理由再回来。

已经离开这里八年了,再相见还是相同的景物和人事。发展,没把这里做出很大的改变,反而把邻近的大年市改头换面。我觉得,一个城市的改变,跟发展没有关系,只是自己被自己的心影响而以。如果,你一直参与这个城市的发展,那么它的改变是缓慢地。反之,它的改变将让你叹为观止。

换句话说,这个星星之城我有一直探望它,一直拜访它,一直感受它,只是人在远距离,心还是依恋着它。那大年市,却没有一个情感的锚让我的人和心可以固守着它。星期五的晚上,跟爸爸吃了一顿奇妙的晚餐,地点就在大年市。爸爸年龄不会很大,五十开外,可是那些在商场里的外国熟食餐馆他是不会踏进去的。所以,一时兴起就把爸爸带进去了,原以为他会拒绝还是什么的,可是他竟然比我还快决定他要喝的。

上来了两客的鱼肉薯条,爸爸劈头就说,怎么没有辣椒酱啊。没有让爸爸得到辣椒酱的情况下吃完了整碟的食物,反而让他感受到塔塔酱的鲜。爸爸依然那么好人,他说在路上遇到一个跟他讨饭钱的友族,看着拿友族的机车上载着太太,太太的手上紧紧地握着夹在他俩中间的女孩,没说太多,爸爸把身上仅有的十块钱递给了他。

当晚,我回到星星之城。现在,思绪回到电脑荧幕前,感叹。一切的情感都是由细节所拼凑,然后交由时间发酵出来的。所以,才会醉人。

(被桌上的冰酿曼特宁迷醉了的文字,我感受到了。)

Sunday, January 13, 2013

肉身与我



从来都没有想过,该怎样把这两者分开来对待。对自己好,就是同时对肉身和“我”好,如果只对其中一方好,那么又该怎样去忽略另一方?就算,今天的“我”计划跟肉身闹意见,譬如,不让肉身吃饱以示惩戒。可是,那饿的感觉,让“我”受到最直接的反馈。该如何把他们分离呢?佛家有一套看法,可是能够真正让大众明白的、能够施行的方法似乎没有。所以我想,与其将他们分离,不如好好的聚集。在没有身体的情况下,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得以证明“我”的存在。

以我的了解,我认为应该这么来办。

方法一、认清楚什么是想要,什么是需要。“我”想要的,通常不是身体所需要的。身体所需要的,却不一定“我”想去做的。举个例子,身体渴望得到运动,“我”却懒得行动。“我”超爱吃甜点,身体只好通过增加腰围来发表意见。再来,身体已经发出最后通牒:给我滚上床!”而“我”却在说服身体说“再来一集就好了......”

方法二、顺应身体的需求,而不是溺爱身体的任何要求。他渴了,就喝水;急了,就放水;悃了,就小憩;要绵而长的供应;别一下子就过分塞进。习惯了大量,那小量的就会被看不起。所以,我们必须要看清楚,很多时候身体是被自己宠坏的,而宠到最后失控了才来怪罪这个怪罪那个。如果一开始就能够控制身体,还有这种下场吗?

方法三、唯一明确的肉身和“我”的分离,就在睡眠的时候,也是找出“我”的最佳时候。梦里的“我”完全不受肉身所控制,肉身就是肉身,“我”就是“我”,要修炼些什么,这个时候最好。

我和肉身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经常相信一个定理:这个世界是“我”用肉身做出来的,所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